又见奶奶
周末去逛超市,走在路上等红绿灯时,忽然妈妈让我看,我惊呆了,不远处等红绿灯的人群中有一个老奶奶像极了我的奶奶,花白的头发,和奶奶一样的圆脸,身材略微发胖,她的眼睛长得尤其像奶奶。
奶奶的去世特别突然,去年端午节的清晨,大爷的一个电话把爸爸惊醒了,只记得电话里说奶奶得了急病,让我们快点回去,谁都不敢想象平时身体还算可以的奶奶会得什么急病?尤其是爸爸,我记得爸爸紧张的点了一根烟在房间里来回徘徊,我着急的说得了病快送奶奶去医院呀,妈妈低声的说再打电话问问什么情况,电话再次打过去没听爸爸说话就见他的泪水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妈妈说快收拾东西往回赶。
老家距离淄博近400公里,赶回老家院子时,奶奶的遗体已经停放在那里,爸爸妈妈扑通跪倒在地,大声哭起来。奶奶静静得躺在那里一动不动,那时的我即使知道奶奶已经永远离开了我们,可心里却希望奶奶只是睡着了,睡几天就能醒过来,想到再也见不到奶奶我的泪也瞬间流个不停。因为我太小,没能见奶奶最后的遗容,到现在都感觉遗憾。
老家的风俗是去世的老人要在家停放七天,七天后,记得那天奶奶出殡,奶奶的五个儿子走在最前面,妈妈和大娘们走在中间,我们十个孙辈们走在他们后面,后面还有好多亲戚,我们的哭声在天空中回荡,奶奶下葬的时候,所有人想到再也见不到奶奶,哭声越来越大。妈妈嘴里还念叨着,娘呀,你走了我们再回来看谁呀,你一声不吭地走了不要你儿了呀......天空中下着细细的小雨,也在陪着我们哭泣。
奶奶下葬后过了两天,我们离开老家时,望着地里填的新坟和爷爷的坟冢,大家的泪水又都淌了下来。从我记事起,每次回老家时,奶奶都会提前给我们晒好被褥,坐在老家的胡同头等着我们,一见到我总会说,俺琪琪又长高了,回来和哥哥姐姐们玩,这里才是你的家。每次会给爸爸做他爱吃的手擀面,爸爸就蹲在家门口端个大碗呼啦呼啦地喝,我感觉白面条不是很好吃但爸爸却总是能吃三四碗,爸爸还会笑嘻嘻地对奶奶说就喜欢俺娘做的面条,奶奶就笑了,好吃多吃些。每次走的时候奶奶都会偷着给爸爸塞钱,爸爸是奶奶最小的儿子奶奶格外疼爱他,也因为奶奶在城市住不惯很少来看我而特别疼爱我。然后爸爸再加上些钱偷偷给奶奶塞到枕头底下。
听爸爸说,奶奶除了爸爸和大爷五个儿子外,我还有一个姑姑,可是很早夭折了,年轻时的奶奶因为旧社会老奶奶的严厉没少受罪,那时的奶奶攒着白面鸡蛋给老奶奶吃也不舍得给长身体的爸爸大爷他们呢,爸爸小时候经常偷奶奶挂在房梁上的鸡蛋,有时鸡蛋没偷到还让奶奶发现打一顿呢。奶奶对妈妈和大娘她们像对待自己的女儿一样,所以在奶奶当了婆婆和奶奶以后,家里人就没让奶奶受过一点委屈。爸爸大爷他们都争相对奶奶好,比着孝顺,就连长得后的哥哥姐姐挣得第一份工资也会拿出来给奶奶买好吃的。奶奶却总说不喜欢吃你们吃。
奶奶有个拿手的针线活是做虎头靴,我们孙辈小时候的鞋子很多都是奶奶给一针一线缝制的,鞋底很厚很硬,我不知道奶奶是怎样穿透的,只记得爸爸说奶奶手上有好多老茧。虎头靴后面部分多数是黑色的,前面是红色的,红色布上绣着黄色的老虎眼睛,惟妙惟肖,很是生动。奶奶也会给爸爸大爷他们做鞋子,即使现在在城市里穿不着了,爸爸至今还留着奶奶以前做过的鞋子。
记得有次看《朗读者》时,里面斯琴高娃奶奶读的那篇《我的母亲》,我们都默默聆听着,思绪仿佛把我们带回了老家的院子,奶奶就坐在院子里看我们玩耍,给我们准备离开时带的老家特产。随着文章有感情的阅读,我们的脸上都留下了两行泪水。爸爸说了句,爹走了三年了,娘也走了,人呀千万不要等“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孝而亲不在”呀!因为奶奶的突然离世爸爸没能见上奶奶最后一面一直悔恨不已。
爷爷奶奶走了以后,我就感觉爸爸变成了孤儿,姥娘比以前更疼爱爸爸了,爸爸也更体谅孝顺姥娘姥爷了,一有点头疼脑热都紧张的不行。有时妈妈会给我讲“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的意思,虽然我还不是很能理解其中的意思,但爸爸妈妈的这种孝行也深深感染着我,爸爸妈妈辛辛苦苦的工作还要照顾我的生活和辅导我的学习,我不光要努力学习也要好好孝顺他们!
辅导老师: 刘家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