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东省文化馆聚雅空间 | “听花·虹”——李艳绘画艺术展
李 艳
女 人 画 花
文/张丽华
第一个把女人比作花的是天才,第二个比作花的是庸才,第三个是蠢才。记不得也查不到这句话是谁说的了,有人说是鲁迅,有人说是巴尔扎克,有人说是王尔德,这个很重要,因为出处的排序会决定天才后面两个“才”的归属。这种排序之后我再来说这句话,竟不知后面怎样定位了(我与这些名人之间,肯定有数不清的人挤进来,参与比喻过),但我还是要说,把女人比作花者永远是天才,理由有三,一,花是植株一生中最美的时刻,犹如人的一生之“花期”,花以艳丽羡人,必为女人独占,若男人如此便被讥讽为“娘”,故所有以女人入画者皆可布施更多的色彩,画叫“丹青”或颜色最合适;女人可“桃红柳绿”,男人只“柳暗花明”,是“黑白片”。二,花与之前后的株、茎、叶、果相比,更多的属曲线美、阴柔美,男人则暗示直线与阳刚。三,花期之后便可孕育种子,让植株得以繁衍,这与多数艺术中母性题材的主旨一致。所以,我看许多人的花鸟画,无论他怎样恣肆张扬放荡无羁,内心深处总有一种贾宝玉似的女性“底色”,他是借花隐约地实现一种不易察觉不便示人的角色转换。美术作品中的女人题材,向被放置于被“看”被“欣赏”的位置(其“欣赏”不免有“玩味”的畸形),我也为没人研究过女人与男人画女性题材、画花鸟是怎样的心理依据心理机制而遗憾,我真的不知道女性艺术家在面对女人与花的题材时与男画家有什么异同。这种尴尬,指的就是此时此刻我面对李艳的画。
李艳,中国工笔重彩画研究会会员,中国女画家协会会员,山东省美协会员,山东省女书画家协会副秘书长,山东省致公党书画院会员,山东省书画协会理事;品学兼优,才貌皆备,秀外慧中,名头响亮而实在。她创作的触角专注于花鸟,这是我陌生的一个领域;我试图解读其奥妙一二。
花鸟画之美似乎被人发掘完了,它比不得人物画,可以从道德上伦理上社会意义上作无限的拓展,比不得山水画,可以有无限广大的空间供历代文人以各种情绪发扬填充;它就是这么一小撮物件,安静地处于自然一隅,若是性情稍稍孤傲便看它不见,只有互相作“招引”“寻问”的交流,顾影自怜,成为小孩、女人、老人的依托玩伴,这就注定了它的命运,只有怀一颗柔弱敏感的心,才可低头发现它的存在,才可能在作品中吟哦,花鸟画家的视域就那么大,关注的画幅也在方寸之间,状若宋画扇面。《菜根谭》说,鸟惊心,花溅泪,怀此热心肠,如何领取得冷风月;山写照,水传神,识吾真面目,方可摆脱得幻乾坤。两厢对照,更领略花鸟山水的格局与真性情。人物画神,山水画境,花鸟画趣,而“趣”提供给画家的空间究竟有限。花鸟画的品种有待开发,而在“不在于画什么,而在于怎么画”的怂恿下,技法的尝试也似乎被人画绝,从宋代到今天,从熟绢熟纸到生纸,各种办法无所不用其极了。
然而,画家李艳却能在“画什么”与“怎么画”的罅隙中独辟蹊径脱颖而出,把别人看不见看俗了的眼光收回,专注于自己目之所识,然后用自己的笔法来一番语言的锤炼。事实证明,画,是画不完的,任何物象的表现都有无可限量的空间,每一物种都可以在新的时段、新的文化背景下,由新的艺术家以新的目光和手法予以新的生发。李艳以特有的女性画家观照花卉,决心不以别人的眼光去看世界,以别人的心思来感悟,尤其不以别人的笔法语言来复述;君不见但凡画花卉,动辄青藤、八大、俊卿、白石,千篇一律千人一面不厌其烦乐此不疲众口一词经年不变。许多新的花卉品种要求我们以新的目光去审视,以自己独有的语言来叙说。女人的心思终究是细腻缜密的,对身边事物有着天然的发现美的眼光与角度,李艳的这些小品,题材上已与别人不同,手法更与人拉开了距离,比如插在案头的瓶花,蜂蝶环绕的桃花,切开的嫩藕,毋宁是女人情结温婉细腻的表露和“为悦己者容”的隐喻。表现时,既不是草草的写意,也不是腻味的工笔,她在以写意的心态画工笔,以工笔的工具画写意。写意、工笔本是一回事,工笔是对事物精致的描述,写意是中国艺术的整体追求与格调,李艳系统学习了现代构成的章法,借鉴了恽寿平等人没骨法的精髓,又研习过岩彩画的技法,还在年画艺术中浸泡了一段时日,凝结在这里的探索无疑为大家提供了成功的范例。
女人与花是永恒的题材,在此为重复古人重复别人重复自己的画花鸟者提供一点立意的启发。
2020.3.2
李艳作品赏析
《那些花儿》 40*40cm 工笔重彩 2018年
《百合花》 30*30cm 没骨花鸟 2021年
《东风至》 30*30cm 没骨花鸟 2021年
《春日暖阳》 30*30cm 没骨花鸟 2021年
《山谷的风》 40*40cm 工笔重彩 2019年
《听花.橙》 40*40cm 工笔重彩 2019年
《案头馨香》 35*35cm 国画 2021年
《静谧》 30*30cm 工笔重彩 2020年
《初雪》 40*40cm 工笔重彩 2020年
《刹那》40*40cm 工笔重彩 2020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