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到十分寒满把
——钱先广书法小记
王庆利/文
初次相逢先广,他还是一名师范院校的本科生,风华正茂的青春固然能盛开竞艳的花朵,也无疑会萌发许多轻狂的梦想。但这位来自东昌府的青年才俊却内敛而低调,面对别人的高谈阔论,他更多是采用一种倾听的方式,许多年轻学子所惯有的骄躁气焰,在他身上正被一种笃实光辉所替代。而这足以成为我和他订交的缘由,初次见面,我们便成了朋友。
再次见面,则正值他在厦门大学攻读硕士学位,陪师友来邹鲁访碑。我们一起谒孔庙,品汉碑,又一起驱车访四山,瞻摩崖。折回曲阜后,又应三两好友之约,到兖州练地摊,喝扎啤,吟太白《登兖州城楼》之绝唱,只是秦碑不在,古意早无,诸君皆略感怅然。其间谈古论今,品书鉴画,先广话虽不多,而见地之高却迥异俗流。时书坛习王铎之风犹盛,先广一方面赞同吴昌老“文安健笔蟠蛟螭,有明书法称第一”的至高评价,同时又服膺沈尹默先生“也知烂熟能伤雅,不羡精能王觉斯”的惊世之论。再如对张瑞图,前人多以其用笔锐利相诟病,先广却赞其笔方而意圆。这些言论,让我赞叹的同时也使我越来越认识到,鹦鹉学舌的低劣模仿和随波逐流的混世哲学在先广那里并不存在,这是一个有着相当独立精神和价值体系的青年学者,眼光独到,见解高超,却又温文尔雅,彬彬有礼,一派谦谦君子的风范。这次见面,我愈发被其内美所感,心里早己把他视为知己。于是便想起老杜《同李十二白同寻范十隐居》中的句子:余亦东蒙客,怜君如弟兄。醉眠秋共被,携手日同行。
此后十余年,先广先后客海滨,入齐都,游京华,复渡海读博,直至定居于岱麓。岁月如歌,风霜渐染,艺术上的求索和生活中的磨砺共同见证着他的求真之旅。这段岁月,是他人生的蛰伏期,也是他艺术观念的转型期,是迈向更高境地的开始。刘熙载尝言:书者,如也。如其才,如其学,如其志,总之如其人而己。作为一个年轻的学者型书家,“书如其人”的理念在先广身上得到了最恰如其分的体现,他的作品所呈现出的审美意味和其生命的内在品质是完全吻合的。每一个看过他作品的人,都会被其清气和雅致所感染,尤其是他那些略参于右任风格的碑体行书,这些作品的温文尔雅和挥洒时的优游自如,与“不激不厉,而风规自远”的山阴风骨,可谓一脉相传。
但先广绝非一个复古主义者,他只是对经典怀有最大的敬意而已。就拿他对于右老的学习与借鉴来说,对于体书风的推崇和对于老人格的尊重,无疑是其受于氏影响的两大原因,甚至后者尤甚,但既便如此,他也不会亦步亦趋,将于氏书风复制于笔下,而是在若即若离中立定自我,是精神的相谐,而非笔墨之翻版,能做到这一点,实在难能可贵。但先广并不因此而满足,他总是微笑着,将目光延伸到更高更远的空间。行文至此,想起了先广书法个展时我写的一首诗,作为本文的结束语,并与钱君共勉!
诗清墨妙近于髯,北骨南风萃一篇。
俗事纷纷风过耳,洗心未必向深山。
钱先广作品赏析
行书 《朱熹题白云岩书院联》68x68cm
行书 王元章《南阳闸下》68x68cm
行书 吴礼之《蝶恋花》68x68cm
行草书 丘逢甲《秋溪即目》 68x68cm
行书 陶宗仪《题云庄耕隐图》68x68cm
行书《涤虑》136x68cm
行书 孟浩然《过故人庄》136x68cm
隶书《衡方碑》节临 136x68cm
山东省文化馆聚雅空间
山东省文化馆聚雅空间是山东省文化馆发挥场馆优势,利用宽敞明亮的回廊打造的一个展览品牌。聚雅空间注重于高品味、学术性,为大众提供一个高层次的艺术长廊,供大众观赏学习。展览以提名的方式,每期力邀推出两名当代中青年画家,展期为十五天的时间,浓厚的学术气氛深受参展艺术家肯定和观众的喜爱,聚雅空间提升了山东省文化馆的艺术氛围,观众可以近距离的观赏这些艺术精品,形成了一个独特的全民艺术普及环境。